1.咿呀期
[几个月的婴儿会咿咿呀呀地发出种种声音，初期的发音不受周围人说话的影响，婴儿只不过像摆弄胳膊腿一样地做发音器官的动作。]
——《普通语言学概要（第三版）》
大野智的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从睡梦中醒来，炎热的夏季不休的蝉鸣和鼓噪的心跳声加剧了他现在的烦躁感。年岁已久的空调扇叶吱呀作响，可他分明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还有二宫和也的呼吸声。
起初并没有多想，在合宿分配房间的时候他虽然有一瞬间的犹豫，但也觉得二宫是一个很好的室友，直到他亲爱的后辈穿着白色背心抱着枕头出现在门口。
“前辈！”二宫笑得眯住眼睛，打过招呼之后就哒哒哒跑过来，湿漉漉的脚和还在滴水的头发在榻榻米上留下一串水渍，他自己也发现了。
“啊，”二宫一下子不知道把脚放哪儿，“我我我……抱歉！”
“没关系，”大野智赶紧拿出了毛巾递给他，又把枕头接过来，“别着凉。”
二宫和也把毛巾展开盖在脑袋上，又从宽大的短裤口袋里掏出两根棒棒糖，“前辈吃吗？”即使被大野智拒绝他也笑眯眯的，自顾自剥开一颗塞进嘴里，坐在靠墙的一边翻起手机。
大野智就坐在另一头，看着二宫的短裤底下因为坐姿露出的一小截白色皮肤发呆。
“前辈？”等大野智回过神来才发现二宫和也举着吹风机略有担心地看着他，“身体不舒服？”
“没有。”大野智赶紧摇摇头，“吹头发吗？啊插线板在这里，我和你换个位置？”
“麻烦了！”
视线顺着背心宽大的侧边滑了进去，随着手的起伏胸若隐若现，大野智无意识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赶紧将视线上移。二宫和也把糖挤到一边含着，脸鼓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他抓着自己的一缕额发向上看，似乎不太满意，嘴巴微微嘟起。
不能再看下去了。大野智起身从壁橱里找出被褥，却发现只有一床。
“诶？”
“都只有一床的，”二宫吹完了头发把插头拔了下来，看着大野智呆愣的样子一时也呆住了，“前辈不知道吗……”
“哈……啊。”
大野智的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二宫和也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他的怀里，还有继续往里拱的趋势。他像一只在人臂弯里的柴犬，小幅度地左右转着，鼻子隔着大野的衣服擦过大野的皮肤。
大野智不知道应该把手放在哪里，二宫和也睡得显然是并不安稳，除了小动作之外还断断续续地发出一些无意识的声音，靠着鼻腔发声，没有具体的内容，就那么几个音节，黏黏糊糊撕扯拉长，绕着大野一圈又一圈地缠绕。
太紧了，大野心想，大概是因为这个让他喘不过气。
2.独词句阶段
[儿童到了一岁半左右，开始进入独词句阶段，每次用一个词表达意思。]
——《普通语言学概要（第三版）》
二宫和也是说过喜欢他的，大野智记得清清楚楚。
洗发水的味道袅袅绕绕围着鼻尖，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也是大野智第一次见二宫和也。划艇部的新成员，分给他们这一队的指挥员，是新进部的后辈二宫和也。
“我的偶像是大野前辈。”他在自我介绍时突然这么说，大野智顺理成章地和他撞上了眼神，下午的阳光照得二宫和也的眼睛里似乎有金子在流转，在大家的起哄声中他不好意思地笑着，又朝着大野智的方向稍微鞠躬表示歉意。
介绍会结束之后二宫和也还特地跑到大野智跟前道歉，倒是大野没有把那句话放在心上，作为赔礼二宫和也执意请了大野智吃饭。
是关系很近的后辈。
偶尔大野智也会在训练的间隙看着二宫和也发呆，作为年纪比较小的队员总是受到其他前辈的爱护，即使是坐在角落里玩掌机也会有人过去揉一把头发，热衷于看他四处躲避。
有时候二宫和也会回看过来。
他眼神里的意思，大野智是明白的。私下相处的时候也明里暗里表达过。对于别人客气疏远的二宫总是不自觉地黏在大野智身边，大野有时候想不明白，有时候又不愿去想。
时间长了二宫也再没有说过这事，大野松了口气，心里又感觉踩空了。
可是现在很踏实，或者说过于踏实。
大野的手悬空了很久，二宫却没有等他做出最后决定的意思，一个翻身以后手臂结结实实地圈住了大野智的腰。
大野智吓得一惊，甚至感觉自己的背后瞬间出了一层汗，凉飕飕的。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二宫和也叫醒，好换个姿势大家都方便入睡。他轻轻地拍了拍二宫和也的背，在他耳边低声唤他名字。结果怀里的人根本没有醒来的意愿，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还轻笑了一声，手臂向上移之后往大野的怀里拱了拱。
“要……”
“什么？”大野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二宫和也的梦话过于模糊，听得清的也只有一个词，他又拍了拍怀中人的背，这回人家倒是接收到了他的信息。
“要。”二宫和也向上挪了挪，手臂快圈上大野的脖子，细密的气息尽数喷在大野的耳朵附近。
大野智只觉得自己脑袋昏昏沉沉，泡在二宫和也柠檬味的洗发水泡泡里沉浮。他直愣着眼神盯着窗户在墙壁上的倒影，鬼使神差地开了口。
“要什么？”
“……智君。”
3.双词句阶段
[快进入两岁的时候能够将两个独词句迅速地连起来说，这是造句的萌芽。]
——《普通语言学概要（第三版）》
事到临头反而冷静下来。
大野智无从知晓二宫和也现在在做什么梦，梦里他是什么样子。少年洗过澡之后干爽的皮肤摩擦着自己，空调打得还是不够低，怀里的热度直烧得大野智上下都热起来。他僵硬的手慢慢放下，搭在二宫和也姣好的腰线上，手指轻轻触碰那一小块裸露出来的腰部肌肤。二宫和也就着大野智的圈抱翻了个身，臀部正正好擦在大野智的下体上。
大野智眨了眨眼睛，手顺着身线摸了上去，从脖子，触碰着到下巴，最后停在嘴唇上。他今天盯过这双唇，如同摸到的一样，嘴角微微翘起，下唇中部饱满又有弹性。他轻轻捏了捏，听到了二宫和也哼哼唧唧的反抗。
“小和。”大野智贴紧了二宫和也的背。
少年的脖颈脆弱又纤细，他从那块微微凸起的骨头吻起，生涩地向上转到耳朵。耳垂小巧又厚实，含在嘴里让人忍不住想咬一下。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二宫和也在这种奇怪的酥麻感中逐渐醒了过来，睡眼朦胧中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唇间溢出，敲打着自己的神经。全身的感官尽数苏醒后酥麻感从耳朵顺着传到了肚脐，抽搐着忍不住弓起身子，臀部却挨着一个滚烫的热源。
“小和。”大野智又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前辈……”二宫和也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在懵懂中被大野智扳着肩膀翻过身，与身后的人分享入睡前那块糖的味道。
大野智贴着二宫和也的唇细细摩擦，接着伸出舌尖一点一点舔开他的唇，在二宫和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长驱直入。
他本能地缠着二宫和也的舌尖，模拟性交的动作进退，逼着二宫和也用鼻子呼吸。粗重的喘息彻底扰乱了思绪，二宫无意识抓在他手臂上的动作让大野智想更近一步。
二宫和也在大野智搭住他的裤腰时慌慌张张地握住大野智的手。
“前辈！”
“恩？”大野智疑惑的抬起头，二宫和也红着鼻尖和眼眶，伸出左手与大野智十指紧扣。
“喜欢你。”
4.电报体阶段
[说的话逐渐加长，句子里的语法关系也开始复杂起来。语法的表达当然会有不少遗漏，这一阶段说出的话颇像尽量省略虚词等语法成分的电报体。]
——《普通语言学概要（第三版）》
大野是觉得那句话里有催情素的，不然他怎么觉得一把火从脐下直烧到头顶。
二宫和也握着大野智的手略微有些颤抖，他看着天花板感受着大野智把他的裤子脱下来，屈起腿配合着将内裤褪到脚踝，突然又不好意思起来，想合上膝盖，被大野智拦住了。
“我看一看。”大野的食指顺着二宫的膝盖弧度划下来，又变成温热的掌心覆了上去，慢慢打着圈，一点点往外掰。
二宫和也的手背捂着嘴，他把头偏向一边腿却泄了力，顺从地露出下面的风景。
大野智亲吻他浑圆小巧的肚脐，轻轻咬了咬小腹上的软肉，最后将微微抬头的下体含入口中。几乎是同时二宫和也再也憋不住轻声叫了出来，条件反射般向上挺胯却将下体送到了口腔深处，敏感的头部触到了口腔内部的软肉，大野智瞬间觉得柱身跳了跳，又胀大了一些。
“隔音不太好。”大野智含含糊糊地提醒二宫和也，后者瞬间憋住了声音，甚至还小小地打了一个嗝，大野智的左手从背心的底下摸了进去，探到了乳首，微长的指甲围着乳晕打起了圈。
二宫和也的声音全部压在喉咙里，过于强烈的快感刺激出生理泪水，他使劲摇着头，大腿微微打颤，肚子随着抽泣急促地上下起伏。但是大野智似乎不想放过他，他的舌头裹着柱身，随着动作上下撸动，退出一些含住顶端，用舌尖刺激顶部的小眼。二宫和也只觉得下腹酸胀，左手紧紧扣着大野智的手，在大野智将囊袋含入口中用舌头推动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带着哭腔说出的话支离破碎。
“不要了前辈……”他的脚后跟在榻榻米上摩擦，不再需要捂住嘴的右手下意识地插进了大野智的头发间，“不要……停，停……”
“不要停？”大野智感觉到了二宫和也小腹的抽搐，在他可能要射出来的时候吐出了柱身，从下巴吻上他的嘴唇。
“那就不停。”
5. 接近成人阶段
[大约到五岁的时候，他的语法才接近成年人的语法。]
——《普通语言学概要（第三版）》
大野智抱着二宫和也坐起来，下体撞在一起，相互磨蹭。
二宫和也圈着大野智的脖子，看他一眼又侧过头，露出从耳朵红到胸前的一大片粉色肌肤。
“不喜欢？”大野智圈着二宫和也的腰拉得坐近了一些，把柱身贴在一起撸动。二宫和也动了动屁股，咬着下唇抬起眼睛看着大野智。
大野智拍拍他的腰，二宫和也顺从地把下巴靠在大野智的肩膀上。大野智的手指顺着脊柱擦过尾椎骨没进臀缝里。他摸索到那个因为紧张不断开合的小穴，试探着送进自己的中指。
一种难以描述的酸胀感从下面传来，二宫和也不适地扭动了一下，大野智立即停了下来。
“可以吗？”
二宫用下巴戳着大野的肩膀，憋了一会儿挤出一句“请继续”。
大野轻笑一声，一下加进两根手指。他亲着二宫和也的肩窝让他放松，手指按压着内壁使其松软，一点一点在媚肉的挤压簇拥中向前，二宫因为紧张发出呻吟，却在大野智按到某一点时陡然拔高了声音。
“是这里。”大野甚至用的不是疑问句。
他持续刺激着那一点，在二宫和也的眼眶和内里都变得潮湿后抱着他的腰缓慢压倒他。大野亲吻着二宫的鼻尖，覆盖唇纹，轻轻咬着乳首用舌尖拨弄着它，下体却一寸一寸挤进二宫和也的身体里。二宫和也甚至觉得氧气也被一点一点地挤了出去，在完全契合的时候大脑嗡嗡直响。
“前辈……”二宫和也摸索着大野智的手，下一秒就被扣入掌心。
“我在。”大野智试探着抽动自己的下体，二宫和也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您可以……可以……”二宫和也动了动屁股，还没等说完大野智就将刚刚抽离的那一小段距离重新变成0，缓慢又坚定地抽动起来。二宫和也甚至想摸一摸自己的小腹，他觉得大野智的每一个进入都在他的小腹上印出了形状。酸胀刺激使得他不自觉地仰起脖子，却正好把胸部送进大野的嘴里。
“前辈，前辈……”二宫和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容易哭，他分不清是因为什么流下泪水，乳首在被牙齿的磕碰中产生的快感不亚于后穴，直到大野智撞击起他的敏感点。
“不要再用尊称了，”大野智把二宫抱起来，从蝴蝶骨摩挲至腰窝，从锁骨吻到脖颈，在动脉轻轻啃咬，“我不做你的前辈。”
二宫咬着下唇，大野智笑着亲了亲他的鼻尖又哄着让他把嘴唇放开，“我也一直很喜欢你。”
肉壁的突然收缩直观反映了二宫和也的心情，大野智也没有多话地大开大合起来。敏感点被磨得滚烫，二宫和也的膝盖在摩擦中磕出一片粉紫，他咬着大野智的肩膀把呻吟堵在嘴里，任凭大野把自己颠上云端又拽回地狱。
“前……啊！”大野智握着二宫和也的下体跟着他的频率一起撸动，从囊袋摸到头，分不清是撸动带出的啪嗒声还是肉体相撞发出的声音，他在二宫和也的耳边重复自己的要求，用快感奖赏他。
二宫和也在前后的刺激下说不出完整的话，他胡乱叫着大野智的名字，又被下面更强的撞击所回应，身体被情欲填充得过满，终于超过了容纳值，从前端喷射出来。
白浊的液体打在大野智的小腹上，而后者也在后穴的绞杀中缴枪。
大野智和二宫和也都出了一层薄汗。
他们就着面对面拥抱的姿势躺下，大野智闻着二宫和也洗发水的味道，突然闷闷地笑起来。
“为什么笑……啊！为什么打我屁股？”
“起来去洗澡。”
